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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黎阳听见奶奶呼吸平稳是睡着了，奶奶每次哭他都要安慰好久。
黎阳拎着衣服，轻手轻脚来到厕所，打开灯看包师兄给他的票据，加上出车，金额四百多了。
黎阳看着发呆，真贵啊，睡一觉功夫四百多没了。撇撇嘴琢磨，这次从谁哪儿坑点呢。
目光再次聚焦十一假期，卖点什么呢？卖水来钱太慢，玩具？也不太行，比赛比赛，这个有搞头，就是不知道正不正规啊，不正规最好。
周一一放学，黎阳飞奔出校门，甚至觉得大门拥挤通行速度慢，在一边一个助跑翻出栅栏，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和凌乱的保安大爷。
真让黎阳自己去找果树大爷，还真找不到，在小区里左拐右拐就是找不到后面那片山，眼看着天渐渐黑了，黎阳只好作罢。
在一个据点交代小弟，帮忙找找那个大爷，小弟下意识以为是踩点盯梢，黎阳临走还不忘嘱咐别被发现，一段时间大爷总觉得自己摊上事了，走到哪儿背后都有眼睛。
黎阳溜达到九中校门口，快放学了，门口的小摊全支棱起来了，严阵以待等待着小肥羊们出圈。
“一杯奶茶”
“好咧，要哪个？”
小摊贩指着小推车前面一排五颜六色的粉末罐，上面贴着标签，特别特别蓝的粉末贴着“蓝莓”，特别特别红的粉末贴着“草莓”，还有香草橙子巧克力，长大了才知道那个颜色有多吓人，仗着年纪小什么都敢往嘴里放。
“蓝莓”
“一块钱，要珍珠加五毛”
老板舀出几勺蓝色粉末在搅拌杯里，又从一边大铁罐子里，舀出几勺白色粉末，接上桶水，一顿神搅拌，“要珍珠吗？”，看向黎阳
“不要”
小摊贩把搅拌杯里的水倒进透明的塑料杯盖上盖子，还贴心的说“喜欢什么颜色的吸管？”
“呃，都行”
黎阳心想买个奶茶还这么贴心，他就是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茫茫初中生的人海里找到王强。
“老板，你去二中门口卖吗？”
“也去，二中不如九中孩子有钱”
“那可惜了，还挺好喝的”，黎阳看着湛蓝的水
“你是初中生？”
“大概不出意外，两年以后就是了”
“四年级也不像啊，长得真小，来给你舀勺珍珠”
“谢谢叔叔”
“多吃点，长大个”，小摊贩打开杯盖，结结实实的给加了两大勺珍珠
“叔叔，这个赚钱吗？”
“能赚啥钱，你可好好学习，叔叔是没文化，不会做别的”
黎阳跟谁都能闲聊，不跟陌生人说话，黎阳肯定是不懂这个道理。
一阵下课铃响起来，两个教学楼门打开，涌出好多学生，像闸口泄洪一样。
黎阳站在最高处看，无异于大海捞针，结果在意料之中，黎阳晃悠着回家，但愿王强还好吧。
比赛越来越近，只有黎阳在边缘游走十分不在乎，赢不赢又不给钱，有啥用？
师傅叫黎阳周五下学，马上来武馆，黎阳说自己是值日生，赶不上训练的末班车。
星期六，黎阳逛过来，被一屋子人惊到了，也没迟到啊。
包师兄也才到，正坐门口不紧不慢的换鞋，黎阳狗腿子的凑过去，
“哎，小包，这次比赛这么重要吗？省级的？”
“你叫谁呢？”
“师兄，行了吧”，小声开始嘀咕“不就是比我早入门几天，天天摆师兄臭架子”
包师兄全听见了，哭笑不得“不服啊？不是早几天，是早一天！”
黎阳嘴一撇“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说早一天显得我多没有面子”
“市级”，包师兄突然转了话题
“啥市级？哦比赛市级！更不对了啊，咱们跟市级没有可比性啊”
“我说你们参加的是市级吗？你们进去决赛的，跟市级比交流赛，市级不占名次”
“市队脑子烧坏了吧，图啥啊？”黎阳万分不理解
“图有省队来挑人”
“哦~你要这么说就明白了”
“怎么着？你有兴趣了？”包师兄试探的问
“不好意思，还是没有”
“你没有最好，师傅怕你飞喽，快点换”
包师兄率先换完鞋进去了，他作为助教只用换一条训练裤，上衣都不用换，到了冬天，他秋裤都不脱，不用进换衣间就完事了。
黎阳他们一群男生，偶尔懒了就在外面大咧咧的换，脱得就剩个短裤。
“集合，宣布下名单，首先说所有达标的全参加这次比赛，组别项目不同，有的两项三项，练这么长时间，行不行？拉出去比试比试，拿成绩说话，别一天到晚牛气哄哄的，出去让人家削个秃瓢回来，看回来我不收拾你们的？”
师傅没啥文化，但是他凶啊！说收拾肯定不含糊，一群小孩又立正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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